“风流倜傥的纨绔子弟”这个称呼用在这些人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不过,把这个称号用到当代那些颇有雄心壮志,欲以才艺出人头地的年轻绅士身上,我怀疑是否妥当。他们和机智根本不沾边。平心而论,这些人比他们的先辈进了一步,可以称之为具有智慧和见识的人,请注意,这里不包括品德。当上述那些先生把时间用在向美女祝酒、写诗咏赞、在剧院里发表评论或在威尔或勃顿咖啡馆评议诗歌借以消磨岁月的时候,这些先生却在考虑着用什么办法收买某社团的选票,或者为议院里的一个发言或者打算在杂志上发表的一篇文章打着腹稿。不过,他们心思用得最多的还是在赌博这门学问上。在这上头他们下过认真研究的功夫。至于消遣,他们在广泛的领域里都很在行,包括绘画、音乐、雕刻和自然哲学,或者也可以称之为不自然的哲学,因为这种哲学涉及的都是些所谓怪力乱神,除了怪诞和有缺陷的东西之外,与自然毫不相干。
琼斯白白花了一整天时间求见费兹帕特利太太,徒劳无功,最后只好懊恼沮丧地回到寓所。正当他独自一人痛苦悲伤的时候,猛然听到楼下大吵大嚷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叫他看在老天分上,快来救命。琼斯在扶危济困方面一向不甘居人后,马上就跑下楼去,跳进发出喊声的餐厅,看到我们上边提过的一位具有智慧和见识的人士正被他自己的仆人紧紧逼在墙上,旁边站着个年轻女人,不停地扭着双手,嚷着:“他会给杀死的!他会给杀死的!”那位可怜绅士确实有可能被掐死,琼斯于是急忙赶上前去,正当那人喘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把他从对方无情的铁钳下救了出来。